走在诸暨浬浦镇老街,不时映入眼帘的是年份久远的木结构老建筑,有的虽大门被换成了现代卷闸门,但依旧掩盖不住老街在那个年代沧桑岁月……
斗转星移。如今的浬浦镇老街,历经风雨侵蚀,除了屈指可数在开业的几间小店铺,其他老房子已成为现在老年人的养老居所,而有些已不再有人居住。
今年70岁的余全相老人,是土生土长的浬浦镇人,说起从父辈们口中传下来的当年“浬浦惨案”的事。
1942年5月25日,日本人从诸暨斯宅方向出来,在浬浦桥头稍停片刻,一名日本军医进村舍寻衅滋事……
鬼子大部队开走了,这个军医还在村里作恶,抢劫财物。浬浦村民发现后义愤填膺,纷纷围过来制止这个鬼子的兽行。这个日本军医最后死在浬浦。
鬼子大部队一路行军到诸暨街亭乡周村,这才发现少了个军医,马上派人沿路返回找寻,大部队也随即返回浬浦。
手无寸铁的村民自知大祸临头,年轻的赶忙向山上跑,但大部分乡亲已来不及了。鬼子一进村,见人就杀,见房就烧,一时间到处是熊熊大火,枪声四起,路上躺满被杀害乡亲们的尸体,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有一个叫寿堂的村民,日本兵进屋时,他正在吃早饭。寿堂反应快,将桌子掀翻当做盾牌挡住了日本的人的刺刀。由于日本人用力过猛,刺刀刺穿了桌板,但一时无法从桌子里拔出,寿堂赶紧从台门外出逃才逃过一劫。”
“但佰金的娘就没那么幸运了,她当时在挣扎反抗中咬了鬼子一口,被鬼子用枪打伤,后被拖进火场活活烧死了——这个火场就在这个位置!”
余全相老人每到一处,不时把当年村民惨遭杀害的地点指给我们看。
穿过幽长的老街,自西向东走到尽头,便是一墙之隔的浬浦中学。
8月的浬浦中学,正值学生暑期放假,园内绿树成荫,虽受台风“苏迪罗”影响,乱枝散叶吹落一地,但沉浸于斜风细雨中的校园,深邃之处尽显静谧、沉寂与安详。
“当年这个大礼堂,就是发生‘浬浦惨案’的地方。”余全相老人指着眼前的综合楼一楼大厅,用手不停地比划着。
是日下午,诸暨县城日本鬼子千余人再次包围浬浦枫林、廊下村,将村民200余人关进浬浦学校,严刑逼供。村民陈初六三问拒答,被扔入火中;枫林村民黄焕兴起课桌与敌搏斗,被连刺11刀杀害;其余青壮年被蒙上眼睛活活杀死,村民陈竹林一家死4人,伤1人。
两天中,日军在浬浦屠杀无辜村民120余人,烧毁房屋300余间。浬浦瞬间一片凄凉,血染村落——这就是当时震惊省内外的“浬浦惨案”。
马小亚是当时“浬浦惨案”的幸存者和目击者,当时她家4口人也没能幸免于难。
岁月流逝,故人安在?在场的绍兴市新四军研究会理事李奎懋说,多年前他曾到此找寻过经历过抗日战争的马小亚老人,那年她78岁(“浬浦惨案”发生时,她年仅14岁)。这次来访,他还想再探望下这位“久经风霜”的老人。
(此照片由李奎懋提供)
巧的是,在老街邂逅马小亚的儿子,但他说母亲已不在人世了。
血雨腥风的岁月,似曾就在昨天。静矗于浬浦中学女生宿舍楼前的两株梅花树,经过风霜雨雪的洗礼,如今长成了枝繁叶茂的大树,静守着这个历史遗址,成为骇人听闻的“浬浦惨案”血泪史的历史“见证者”。
浬浦中学,百年名校。其前身为创办于1826年的翊志书院,是当时绍兴著名的书院之一,光绪三十年(1904年),书院为响应西学潮流,改建为翊忠小学堂,蔡元培、马寅初等教育名家,徐锡麟等辛亥革命革命先驱曾先后来校讲学。
1942年,学校发生震惊的“浬浦惨案”,校舍大半被毁,后迁至陈蔡,继续办学。1943年,学校正式命名为诸暨县私立暨阳中学。1958年正式更名为诸暨县浬浦中学。
而今学校发展可谓日新月异,目前已是一个占地100余亩、拥有38个班、2200余名师生的绍兴市重点中学。
为让浬浦中学的学子永远记住这段历史,2002年12月8日,浬浦中学2002届全体学生在校园内自发捐立了“浬浦惨案”纪事碑,希望后人能通过碑文记载,勉我学子,发愤图强,振兴浬中,复兴中华。
(此照片由李奎懋提供)
“今年是抗战胜利70周年,诸暨市党史办上半年两次与学校联系,打算在学校里放置一块纪念碑,现在还在筹备中,预计在9月3日前完成立碑。”在校的该中学后勤总务处的郭老师介绍说。
这只日寇部队应该是日军15师团
小日本太坏
铭记历史,自强不息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有位哲人说过:历史的教训就是忘记了历史。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曾参加过远东军事法庭审判过日本战犯的大法官梅如璈告诫后人说:“宽大固是美德,但是姑息、畏惧都是怯懦。我不是复仇主义者,我无意把日本帝国主义者欠下我们的血债写在日本人帐上。但我相信,忘记过去的苦难,可能招致未来的灾祸。”
给我太多的回忆了,里蒲老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