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人应恒常观察自己的错误,谨言慎行,并且时时审视自己是否趋入正道,修行的动机与行持是否达到佛法所要求的标准,是否以佛法的外形,做不如法的事。通过观察我们就会发现,不如法的言行,哪怕是不规范的穿着都会于已有害。我们内心的缺点,要靠我们自己来修正,别人是不会知道你的内心。很多人主观地认为自己是对的,这就是已经走入了修行的误区,类似这样的情况是比较多的。怎样如法起修?我们许多人都知道格西奔的公案,并从中得到过修心的教益。昔日噶当派有一位叫格西奔的喇嘛,有一天,很多施主要来拜见他。那天清早,这位格西认真地在佛堂陈设供品是时,一下观察自己今天在佛堂陈设供品的目的不是为了了生死得解脱而供佛,只是为了迎合前来拜见的施主,博得大家对其供品陈设甚是庄严的赞叹,他当下就发现了自己内心的错误,于是他马上在陈设的供品上撒了一把灰,把自己生起的不善的念头放下了。像我们这些人,就不会马上去认真观察,即使是做一点观察也不容易发现自己的缺点。如果我们在施主到来之前,注重佛堂的供品陈设,会认为这是功德,就发现不了这是缺点了,但是格西奔则发现自己的动机和行为是贪著名利的世间法,当时一位上师赞叹说:在藏地所有的供养中,没有比格西奔的一把灰更殊胜的供养了。
往昔大德们就是这样恒时地观察自己的缺点,并及时地予以改正。真正的佛教徒就应该有这样的行持,如果按一般世俗的观念看,在供品上撒一把灰,是很可怕的,是有罪的。但实际上,善恶取决于起心动念,是否能断除世间八法与妄念,是否能调伏烦恼。因此,我们应在念诵功课时就先认真观察自心,如果没有想到寿命无常,仅仅要完成课诵不间断的任务,认为只有念诵功课才有功德,那么认真思维这种念诵的功德,就会发现它并非是纯粹的。如果仅仅是这样还如暂时放下,思维一下格西奔“撒一把灰在供台上”的公案,他的供养居为最上的供养,你那种只是形式上完成任务,缺一下也无关紧要,最要紧的是要把自己的心向内收,认真地改善自己的心性,在改善心性的前提下努力念诵经文。总之,我们心中的迷乱错误应由自己去观察改正,不然的话,很有可能成为以佛法形象行非佛法之事的人。
当今,在家的居士们普遍认为,佛法不外乎就是观想本尊、念诵经文、绕塔经行、熏烟上供下施、祭祀山神、卜卦、酬供神灵等等。如果仅仅是这样认识佛法,就是错误的。外相的佛法虽然到处都有,但佛法的真正要义是空性正见和观修慈悲等究竟了义的修法。每位想修学佛法者,要想观察自己的修行方式是否如法,应以观察是否具备慈悲心和空性正见来衡量,不管外界对你评价好也罢,不好也罢,只有心相续上生起真正的空性正见和慈悲心,才是我们趋入佛门的终极目标。
有些人外相上像佛教徒,实际上却是不如法的,心相续中夹杂着贪嗔之心,或被世间八风所左右。我们没有必要从外表上做一些装饰,换不换衣服或什么颜色并不重要,外相如何也并不要紧。如前面所讲,很多佛教徒虽修行多年,却从未有触及灵魂的实修,也就从未改造过自己的心性。即使外相上着僧装或居士装,手持念珠,但其凡夫的心性就如同一匹脱缰的烈马,即便牧马人把烈马关在了围栏中,也还是一下难以驯服。但如果每一天都能抽出一点时间观修出离心或菩提心,我们的心就不会像烈马那样难以调伏。
假如我们观想的方法对,那么烦恼就会祛除,心念也会调伏,但如果观想的方法不对,不但烦恼不会减少,心念依旧会像围栏中未驯服的烈马,这对修行是没有益处的。每种烦恼都有对治它的办法,就如同因为某一件事对方做得不对,但如果他已诚心向你道歉了,你就不能继续耿耿于怀一样,这种“道歉”就是对治“耿耿于怀”的方法。找到一个正确的修行方法不但能快速对治我们的烦恼,同时也会改变我们的心性。
凡夫心中的烦恼妄念是多种多样的,身口的不善言行也是各种各样的,我们应经常观察和改正自己身、口、意三门的不善念头和言行,这是很重要的修行。以威胁等强制手段调伏不了一个人的内心,以利诱的方式也难以调伏一个人的心性。为什么呢?烦恼习气的力量是很大的,凡夫是难以战胜它的,众生之心各有差别,改造心态一方面要自己常常反观,另一方面也不能依赖他人,当然心相续是否真的有所改变 ,也唯有自知。
(注:本文选自齐美仁增堪布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