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严有味、自严自语:
沿着在杭州时读书的足迹,伴着朦胧的夜色简单地在柳浪闻莺等几个地方走走……
走的时候老是和边上的朋友说,想当年自己骑着自行车在杭州大街小巷逛,这些地方好不熟悉,而20来年过去了,现在是对此感觉有好些生疏,每次来杭州出差总是匆匆来匆匆去,再都没有读书时光的那份感觉。
人若无法享受闲暇,还有多大意义呢?
可是,现在我却很怀念给我提供那辆自行车的主人——小学、初中的同学潘伟锋,一看就是男孩的名字,却是一个地道的女孩子。我在杭州读书的时候,她是省体育队篮球队的健将,我读警校的时候她个子比我还要高,我们情同姐妹,她初中二年级就被选拔去了省队,所以后来很多年未见。到了杭州读书就自然可以经常见面,好多周末,我都去看她们打篮球,一个个美女都是高个子,篮球我不懂,每次去却对她们的身体训练器材感兴趣,因为那些我们警校都不曾有,再还有她们食堂的伙食也比我们学校好很多,这就是我喜欢去的理由。然后她们周末到太子湾公园等野外活动也会三不三地邀请我去一起参加……好不快乐!最好的是,伟锋她自己有一辆时髦的自行车,她说她不太骑,就给我骑,这就运气了我,于是我在不上课的时间里经常几个小时的骑着自行车逛杭城,看着现在很多陌生的地方,想想如果再给我一辆自行车,我会依然如故!
刚才和碧卫同学聊起伟锋的时候,说他竟然也有很多年没有见到她。据说是后来离开省队嫁到丽水去了,从事篮球教练工作!可是想到她,我却有个心结,一直很想去看看她妈妈,一个和我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姑”,从小我就叫她妈妈叫姑姑,只因她小的时候在我们严宅被我爷爷奶奶抱过一段时间,所以她对我爷爷奶奶始终以父母之礼相待,后来即使我爷爷奶奶去世后也就叫我爸爸叫哥哥,叫我妈妈叫嫂嫂。像我们小的时候两家都是来往的,和她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玩得很欢快……特别是姑姑非常勤劳吃苦,家里自己起早摸黑做豆腐卖,卖了豆腐总有很多零钱,她就会用这些零钱买点东西到我家来。但是,最令我感动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我永生不能忘。
1996年8月,正当我准备去杭州读书前夕,我一个人去马涧镇上的百货店里买了一个那个时候出门都要常备的“皮箱”,买好后正好骑着自行车路过严宅路口的时候遇上了姑姑,她马上问,“平平,你干嘛弄只皮箱啊?”那个时候没有多想不懂世故的我,马上说,“阿姑,我要去杭州读书了,而且是警校!所以我妈妈叫我自己来买只皮箱装东西!”一听完,姑姑非常激动和开心,马上抱着我,好半天抚摸着我的脸,说,“太好了,太好了,终于不用种田了!而且是当警察,我们家太有面子了!”然后,姑姑又用手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摸了很长时间摸出一张50元的纸币塞到我手里说,“阿姑也没有东西好送给你,平平,你就自己买点什么东西吧!也算阿姑的一点心意……”我连忙推手说,“阿姑,不用的,不用的,我妈妈要骂我的!”姑姑又说,“傻孩子,阿姑给你的,你妈妈有什么好骂的呀?”后来,我就勉强收下了姑姑的“纸包”。然后回去马上和妈妈说了这个事!妈妈就和我说,“还是某某有良心呀!其实她不是你爸爸的亲妹妹,却还有这份心意,以后你要有出息了,一定要对阿姑有良心滴呀!这个人情,你自己可要记好啊!”对于阿姑的情意和妈妈的嘱托,这么多年一直记在心里。
1996的50元对一个靠卖豆腐的农村妇女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再说,这样的情意真的是钱能衡量的吗?尽管杭州读书的时候真的和伟锋情同姐妹!可是,20多年过去了,我反问自己对阿姑真的尽孝了吗?对她们一家的关心真的够吗?后来又听说她家里前几年出了一些变故,爸爸妈妈是去关心过了,而我呢?她家需要帮助和关心的时候,我在哪里?每每想到此处,总是那么的惭愧,竟会流出一些泪水……
人生总是那么无常!
不想爸妈想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