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努尔哈赤雕像
图2,褚英墓
褚英(1580——1615),是努尔哈赤的长子。
1598年正月,率千人以惊人速度袭击东海女真瓦尔喀部的安楚拉库,并征服之。努尔哈赤赐予“洪巴图鲁”称号。这一仗,还有一个更大的收获,就是他为后金添了一员勇猛大将劳萨。劳萨是安褚接库的瓜尔佳氏,他跟随褚英率族来到了努尔哈赤的麾下,成为一支劲旅;
1607年,褚英率3000人迎战前来进犯的乌拉部万人大军,亲自冲锋陷阵,歼敌3000人,取得了以少胜多的战绩。努尔哈赤赐予他“阿尔哈图图门”的尊号。
1612年,努尔哈赤委政于褚英。然而,此举不但没有激励他的王者之志,反而了助长了他的骄横跋扈。褚英要挟领兵的弟弟们和五大臣要绝对服从于他,引起众怒。大家纷纷向努尔哈赤控告他的不端。于是,这年8月,努尔哈赤当众宣布撤消褚英的执政权,并且把他软禁起来。
褚英并没有认识自己的错误,反而在此期间诅咒父汗。努尔哈赤又把他监禁起来,褚英在关禁的两年中,毫无悔改之心,一再扬言,出去之后,要把密告他的人斩尽杀绝。
无奈,努尔哈赤只好在1615年忍痛将褚英处死,当时,只有36岁。死后,葬在赫图阿拉,天命九年(1624)迁葬辽阳。褚英有子三人,其中两人因战功显赫而受封,即长子安平贝勒杜度和三子敬谨亲王尼堪。其后人,主要居住在北京和沈阳,居住在沈阳的是乾隆中期由北京迁来的,如今姓汉姓为尤。
综合来看褚英案件,史家说他有“有勇有谋”,那就只能是局限在军事上了。作为太子、兵马大元帅、政治家,他的智谋几乎是零。他的情商低得可怜。不知进退,看不到大势。而这些,主要来源于他政治上的近视眼和品德上的心胸狭隘,他做不了汗王,只能做个一般的贝勒爷。在关于他的传记中,我们看不到一个政治家、一个明君的潜质。看到的竟是,“挑拨离间,使“四贝勒”、“五大臣”彼此不和;声称要索取诸弟贝勒的财物、马匹,引起诸弟不满; 曾言:‘我即位后,将诛杀与我为恶的诸弟、诸大臣。’”这些足以证明他是个小人物。
高瞻远 瞻雄才大略的努尔哈赤怎么可能把后金的未来交付这样一个人哪?
努尔哈赤从后金的安危发展考虑,不得不忍痛杀了这个长子,以换取女真上层统治集团整体的安定团结,以及他们对后金前途的坚信,从而实现一统天下的宏伟抱负。
杀了褚英之后,为了避免这样大权独揽所造成的悲剧重演,英明汗努尔哈赤创建了带有一定民主议会性质的“八王共治”的政治体制。这八王是,次子代善、侄子阿敏、五子莽古尔泰、八子皇太极、侄子济尔哈朗、十四子多尔衮、十五子多铎、孙子岳托。他们都是八旗上层集团中的最高精英。努尔哈赤的意思是,从今往后,每有重大决断,要集体领导了。
“八王共治”的核心内容是: 新汗不一定是长子,而要在诸子中议选有德者为之,八贝勒掌握有立汗罢汗的大权; 不得以豪强专断之人为国主,诸事须八王共议,不容许汗一意孤行。这就是说,在我们后金不搞“汉习”那样的“嫡长制”和“金口玉言”,而是八贝勒享有“共理国政”的最高决定权和否定权。
政通人和,先进的政治制度,激发了了后金的活力,在褚英死后的12年中,努尔哈赤率女真儿女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统一女真各部,统一东北、为一统神州打下了雄厚的基础。
时至今日,有人仍遗憾地讲,可惜“八王共治”这早期贵族共和被皇太极的“南面独尊”给取代了,从而把清末变成了明末。如果坚持并发展“共和”,也许会是另一番样子。但历史从来不允许“也许”。
努尔哈赤,作为君王杀了长子,他理当如此。但作为父亲杀了长子,他情难自谅。据说,他非常后悔,有一年,他的大军行进到沈阳城北的棋盘山,他将这个山更名为“悔山”现在叫为“辉山”真假不得而知。
但天命六年(1621年)正月十二日的事却是千真尤确的。他召集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德格类、济尔哈朗、阿济格、岳讬等人,对天地神祇,焚香设誓:今祷上下神祇:吾子孙中纵有不善者,天可灭之,勿令刑伤,以开杀戮之端。如有残忍之人,不待天诛,遽兴操戈之念,天地岂不知之?若此者,亦当夺其算。昆弟中若有作乱者,明知之而不加害,俱坏(怀)礼义之心,以化导其愚顽。似此者,天地祐之,俾子孙百世延长。所祷者此也。自此之后,伏愿神祇,不咎既往,惟鉴将来。
他这番誓言的中心意思是,以后要彻底结束骨肉相残的悲剧。足见其内心的痛苦。
然而,他到底是天命汗,改天换地的成功必将修复他心灵的伤口。这从1626年9月30日15时,他在叆鸡堡那最后一抹从容的微笑,似乎就可以看得出来。
作者关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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