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汨湖河
流经汨湖中学附近的一条河流,在本地前辈老人的传言中,都没有一个确切的名字,只因她在汨湖境内流淌,本人给她牵强附会了一个名称------汨湖河。汨湖河说是一条河,但真正意义上只是一条小溪流,她世代滋养着汨湖的土地,在两岸繁衍生息的百姓心中,她就是一条母亲河!汨湖河发源于风景优美的天子山镇,顺汨湖的山势走向一路奔来,自成一河。经渔洋泉狭谷间碰撞,在打岩嘴与走马坪的溪流交汇,合二为一蓄积力量。于农场的平坦之地稍作休息,穿群英洞,后在三日滩的乱石河床上击起千层浪花,急速狂奔汇入溇水。
那时的汨湖河,河水清澈见底。在汨湖中学读书的那段岁月,每遇热天,吃完晚餐,学校寄宿的学生,都会去汨湖河中洗浴。男同学大多到岩包潭电坝一带洗澡,临近水域,脱下直冒汗馊味的衣服,赤条条的站在岩包上,轻轻一跃,噗通一声,直入潭中,溅起无数浪花,顿觉全身清凉!同在一起洗澡的同学,在水中打起了水仗,欢笑怪叫声弥漫了整条溪流的上空。此时,不管是彭长学老师的数学几和课,还是王行礼老师讲的似懂非懂的英语课,都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在那个年代,大多数家庭刚刚解决温饱。条件好的同学,身上散发出香皂的味道,让人羡慕的看着洗头水的泡沫在水中从身边漂过。有的同学湿漉漉的爬上岩包,再次腾空,落入水中!女同学洗漱地点多在广文台大桥下面,因是露天,不便宽衣解带。她们坐在水边的石头上,让小鱼亲吻着嫩小的脚丫,用毛巾擦拭着夕阳相映的笑脸,慢慢的梳洗着她们长长的秀发,轻言细语谈论着对未来的梦想。直到傍晚,洗浴完毕的同学,三五成群的回到了学校。待到来日晚餐过后,重演欢快!
后来步入社会,踏上了去深圳的列车,见到了一望无际惊涛骇浪的大海,苦涩的海水远不及汨湖河水的甘甜。在海边弄潮的男儿,被炙烤的直泛盐光。五湖四海的人们聚集一起,勾心斗角,追名逐利,不见了少年时代在汨湖河中的单纯!
近些年来,汨湖河流两岸的人民相互攀比修屋盖房,沙石材料成了稀缺,于是几个年轻人在半夜三更谋划着他们的私业。第二天的清晨,太阳还没来得及让汨湖河的水面上粼粼波光,开山挖石的机械已经向岩包潭驶去。铲车沉重的轮子把汨湖河的肌肤碾压的皱成一团。挖掘机冰凉的铁手伸向汨湖河的心脏。自然形成的河道不见了,鸟儿停歇歌唱的芦苇不见了,带给我们太多欢快的岩包潭不见了。敬老院门前日夜运转的沙厂,将汨湖河里的脊梁挤压的粉碎!一车车拉去了远方,为年轻人换来了他们露出满载收获的笑脸。
由于常年掘沙,使得河床挖低了数米,随意成堆的石头显出了汨湖河的千疮百孔。沿岸居住的人民,将生活污水排入河中,脏乱的垃圾四处漂浮。水已不再清澈,流着母亲发黄的血液。
前些天开车回汨湖老家,车子正驶在当年同学们出力背沙建设的广文台桥上,放慢车速,不敢却又不忍心的朝车窗外望去,此时已看不清汨湖河苍白无力的脸。挖掘机任在挑灯奋战,哐啷作响的声音震的我阵阵心痛!湿润的双眼看向迷茫的前方,带着少年时代的记忆加足油门,载着自作多情的我消逝在长长的夜色中!
2015年腊月,邹启尊记叙于桑植县城。如有描误,敬请校正
河不分大下,像你描述的景像一样,或被污染了,说明这个地方进入了现代文明或小康社会。反之,就是原生态,原始村落。除了河殇,还有许多,如山、林、地、田等等。
青山绿水,是儿时的记忆;
乡学日子,一去不再复还。
看到的,是满目疮痍;
留下的,是一篇散文。
山苍苍,河殇殇,文人忧伤,百姓渴望奔小康,文明生态相碰撞,何为棒?两全其美才上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