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觉得时间的珍贵。总觉得人来这世上一趟不易,总不能默默无为一辈子吧。好歹以后写回忆录的时候应该有些可圈可点的东西。但凭什么就应该有可圈可点的东西呢。我一直认为,老天是很公平的。他让每个人可以有机会站在一览众山小的高度。只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台阶。想想,老天给了我们每个人一天24块积木,你把他堆在哪个点上,你就有机会比别人站的高。或许我们很多人只是把他铺的平平的睡觉。
作为一位美食的探访者,我见过不少烹饪大师。他们有许多已经站的很高,或许是威望、或许是资源。但总有那么一些大师,很执着的埋头干着同样的事情,烧着就那几个菜,不浮夸不喧嚣。这些人有时被人嗤之以鼻说不,求上进,没有理想。但,我认为这些人恰恰才是匠人精神的核心载体。他们对他们的职业是敬畏的。他们才是最值得尊敬的大师。在堆积木时他们堆得更实在更踏实。
第一次去这家,位于景宜路和经水路口一个很不起眼的一家小饭店,是我的一位朋友带过去的。他说,这位陈大师的烧鸡公烧的很到位,是大师水准。在店里我看到了一张老板本人的照片,有些陈旧,有些沧桑。甚至老板本人还比照片上发福了不少。但这张照片诠释了这是一位“有故事”的大师。就在被第一口烧鸡公的汤撞开味蕾后,我已经肆无忌惮的大快朵颐了。这口汤足以说明这位大师的深厚功力了,只是没想到我最后被完全击垮的竟然是那块“红糖糍粑”。
所有胖子对甜食的敏感一点不亚于,狗狗和酸奶的关系。在我过往对红糖糍粑的记忆里,搜索不到美好。只是这一份不一样,因为它的出现,让我知道大师和厨师的区别。我认真的和老板探讨他家红糖糍粑的与众不同。第二次去时,在经过老板同意后,我有幸看到了红糖糍粑制作的全过程。原来这样一份看似简单的甜点彰显了中国烹饪技巧的玄妙。
首先,他家的糍粑糯米粉都是自己用指定产地的糯米研磨而成。外面购买的糯米粉其纯度不得而知。这是他和其它餐饮店做这道菜的第一个不同之处。其次,摊好的面饼需要在油炸的环节,阶段性的被敲打和碾压,并且力度的大小决定于松脆度。敲打一来使糍粑受热更均匀,二来使糍粑更摊薄便于包裹红糖和花生仁。再次,油温的控制是这个产品核心技术点。陈大师说他教了很多人做这道产品,但做的好的很少。油温高了,糍粑里面未炸好外面焦了,油温低了整份糍粑就油腻感。在整个制作过程中陈大师流畅的控制着这糍粑的入油时间。
红糖糍粑在出锅后被快速的撒上红糖和花生碎。然后迅速卷起分段切开。摆在我面前时刚好“闺中待嫁”时。我知道这货很精贵,最佳的食用时间不会超过10分钟。我用筷子夹起了一块,先在指尖上体验起来。筷尖传来的就是松脆感,似乎可以听到“呲”的声音。手感上先是有些些阻力,然后就是柔软感。送入嘴里前眼睛也需要被照顾到,金黄色背后透出了一丝焦黄,说明这东西炸的到位。太嫩的话,就没有了松脆感。牙齿自然是最先享受的,这次它不会感受到那份纠缠。好的糍粑一定不会粘牙,但必须有韧性。舌头是评价美味的传感器,在每一次咀嚼时,红糖受高温化开的半液态被不断挤压和糅合。加上偶尔出来“捣乱”的花生碎,那份甜香就是小时候追求的食物最高享受。
儿时的记忆总是记住那么多甜美。没有其他怀念,就是甜美。这顿饭提起的不是人生的麻辣,也不是故事酸爽,而是那份难能可贵的幸福感。那份简单快乐的童年,那份余音绕梁的甜美。
还是文字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