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印楼里的传奇印记……


导语
在距离十笏园西南不到 1000 米的地方,有一座藏在巷子里的古朴院落。顺着东风西街一路往西,在芙蓉街的入口处就能看到。一幢由青砖垒成的两层小楼紧贴路边而立,与周围的现代建筑相比显得格外突兀。紧挨小楼北侧的是院子的大门,大门上挂着一块匾额,赫然写着“万印楼”三个大字。
看到“万印楼”,就不得不提它的主人——清代著名金石学家陈介祺。这里是陈介祺的故居,也是他晚年收藏、研究金石文物的地方。
作为一个业余篆刻爱好者,不可能不知道陈介祺。这次到万印楼参观,也是慕名而来,完成一名篆刻爱好者必修的圣地巡礼。推开朱红的大门,刻有启功先生题的“陈介祺故居陈列馆”的影壁墙最先映入眼帘。院内修葺得十分精致,若不是门口的匾额,说这是寻常人家的院落,也不足为怪。院子占地面积很小,仅有几幢建筑。照理说,能玩得起收藏的,肯定家底雄厚,用现在的话来说,陈介祺应该是个标准的“富二代”呀,总不至于居住在这仅有三五间房的小院里吧。后来经陈列馆工作人员介绍,现存的几幢楼仅仅是陈介祺故居的冰山一角,原陈氏故居的规模非常大,占地足有 1 万多平方米,房屋 100 多间,是陈氏家族世代居住的地方。陈氏故居历经中国近现代的风雨洗礼,最后这几栋建筑得以保留,改建成了如今的这座“陈介祺故居陈列馆”。
陈介祺一生收藏印玺 7000 多方,各类古陶器、瓦片、古青铜器不计其数,其数量之多,种类之丰,堪称金石收藏之最。数量如此众多的藏品,不仅和陈介祺一生嗜古成癖且家财万贯有关,还和他对待古物的强烈使命感、责任感是分不开的。
“古器出世即有终毁之期,不可不早传其文字。”文懿公如是说。凡万物都有寿命,器物一旦被制造出来,早晚有一天会遭到破坏而失传。如果不及时地记录下这些文明,那么许多珍贵的史料就再也无从考据了。陈介祺似乎明白自己肩负着什么样的使命,收藏文物不是为满足一时的占有欲,更不是为了充门面和炫富,它是一种保留,一种传承。既然自己有这个爱好,又有这个能力,那么天下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吗?在他生命中最后的三十几年里,陈介祺目睹清政府丧权辱国腐败无能,意识到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中华民族珍贵的历史文物都将流失海外。晚年的陈介祺更加急切地展开文物搜集和调查工作,就连丧妻殁子之痛都没有动摇他的决心。但是,尽管陈介祺耗尽毕生精力,呕心沥血,还仍有一部分手稿未能整理成书。
今天的“万印楼”仅作为纪念陈介祺之用,原本所藏文物,大部分已经交由国家保管,也有的已流失海外,比如著名的“陈氏十钟”现存于日本泉屋博古馆。
陈介祺(1813—1884)字寿卿,号簠斋,谥号文懿,是中国近代著名的民间古文物收藏家,更是晚清时期中国杰出的金石学家和古文字学家。清道光二十五(1845年)年进士,官授翰林院编修。后来因不满清政府丧权辱国腐败没落,于咸丰四年(1854年)辞官归里。在此后的30多年中,他一心扑在金石收藏与研究上,倾尽毕生心血编汇了《十钟山房印举》等多部旷世巨作,为后世留下了珍贵的文字史料。
陈介祺收藏众多,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咸丰二年(1852年)收藏的毛公鼎。毛公鼎是西周晚期毛公所铸青铜器,鼎内铭文长达四百九十九字,记载了毛公衷心向周宣王为国献策之事,被誉为"抵得一篇尚书"。这件稀世瑰宝几经流转现成为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镇院之宝之一,放在商周青铜展厅最醒目的位置,是永不更换的展品,并作为台北故宫博物院的两大纪念章之一。
来源:《潍坊,奇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