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 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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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那年,我背包去了马来西亚的一个小岛上潜水。潜店里住着各色人等,其中有一位澳洲老人,我常跟他套近乎。因为他有一套价值不菲的水下摄影装置,很让本屌丝眼馋。很快,我就发现老人实际上非常节俭:店里几乎所有客人都住在岛上,住宿费每天约100RMB,并不算贵,岸上虽然可以找到二三十元的住宿,早晚也有免费快艇接送,但是每天要花两三个小时在船上,早出晚归,十分辛苦,但老人一直坚持一个人回岸上去住。
老人节俭的原因不久我就知道了,他是一个打工旅行者,澳洲与东南亚之间的经济差距,使他们回澳洲打几个月的零工就能够支持数年的旅行。这种人并不少见,唯一特别的是,这样的生活,老人已经过了四十多年了。后来想想,他大概在嬉皮士的年代就上路了,然后从未停下。
老人没有子女,没有妻子(也许曾经结过婚),跟别人话也不多。每日看着他一个人在海风中来来往往,我竟然生出一丝悲伤。一开始,我觉得这很荒谬,除了略显寂寞,没有迹象表明老人生活的不开心,我有什么资格替别人悲伤呢?但是后来我明白了,这份悲伤的源头不在别人,而在我自己——当我年老力衰时,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我希望自己能过得更宽裕,不用为了省几十元的住宿费而每日奔波。我也希望自己能拥有更多的亲密关系,不用总是一个人面对美好的景色。然而对于一个终身的打工旅行者来说,这些可能是必须付出的价码。
选择一种生活方式,是彻彻底底的个人的自由,这我完全赞同。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对一种生活方式作出评价。恰恰相反,正因为我们要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我们必须对各种各样的生活方式,做出自己的评价。(摘自知乎)
很喜欢最后一句话。以有限的自己来不断探索这无限的世界,然后于纷乱中发现最真实的自己,活出自己理所当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