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挈矩之道——中正和顺的平衡


《大学》讲到“平天下”的时候说“平天下”的君子要有挈矩之道。能够修身齐家的高层管理者的主要精力都用在了把握方向,整合资源上。对方向的把握就是确立整个组织的愿景,而整合资源就是对可用的物质资源和人力资源的合理配置,特别是人力资源的配置。对上下、左右、前后的资源调和配置重点在于把握中位,不忘初心,也在于以身作则,引导风气。
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絜矩之道。——《古本大学》
白话大意:如果厌恶上级对你的某种无礼的行为,那你就不要以这种无礼的行为去对待你的下属;如果厌恶下属对你的某种无礼的行为,那就不要以这种无礼的行为去对待你的上级;如果反感前面人的某种不善行为,那就不要以这种不善的行为去对待你后面的人;如果反感在你后面的人对你的不善行为,那就不要以这种不善的行为去对待你前面的人;如果厌恶你右边的人对你的某种行为,那就不要用这种行为去对待你左边的人;如果厌恶你左边的人对你的某种行为,那就不要用这种行为去对待你右边的人。这就叫絜矩之道。
老张评说:
前文说平天下要为天下做示范,要有挈矩之道。那么,什么是挈矩之道呢?其实就是中庸,子思后来写的《中庸》就是根据曾子的意思加以深度延伸而成的。
“絜”,度量,其内涵是中心平衡点,犹如天平的“杠杆”之义,不偏不斜,才得中正的平衡。“矩”,是制作方形物件的工具,它自古以来就是测量方形的基本标准工具。曾子说平天下者要有挈矩之道,是说大人君子必须要有“独立而不倚”的公平中正的内心修养,才能“智周万物”,“量同太虚”,包容涵养万民,泽及苍生。所谓“絜矩”之道,是指君子的一言一行要有示范作用。君子审己度人,以同理心替人设想,使人我之间,各得其宜。
“絜矩之道”重在强调以身作则的道德示范作用,如《论语·颜渊》中,孔子对季康子说:“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世道人心,上行下效。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领袖的力量更不可估量。故当政治国之人,一定要有“絜矩之道”。
以上都是对这段经文的通常理解,从管理学上这样理解也很有教育意义。
从字面理解曾子的《大学》,在讲完了格物致知、正心诚意后似乎就是在向诸侯君主们传授儒家的“帝王学”或者叫“领导学”。这样理解也没什么问题,若是所有从政或经商的管理者都能诚心修身而以身作则,那么就没有难以管理的国家或是企业。然而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地理解《大学》,恐怕最后会令人很失望,毕竟上位者的管理者的修养并不是想提高就能提高的,有很多原因使得上位者的素养不能做到以身作则,甚至上位者的权力集中也使其肆无忌惮而无所顾忌,这样就更谈不上以自身之德行教化民众或下属了。因此说,完全相信《大学》是高明的管理学是书呆子的想法。
问题来了,如果曾子并不是要给诸侯君王写教科书,那他的《大学》里讲的齐家治国平天下都是在说什么呢?难道想现在的《小学生守则》一样,是那有道理的废话?
中正和顺
在前面文章里我说过,要理解曾子的《大学》乃至子思的《中庸》,不要离开修身这个主题。儒家的修行心法全在于此。《大学》中的“天下国家”都可以理解为我们自身,“天下国家”的领袖就是我们的心,心对于身体的管理,就是儒家修行的重点,所谓“修身在修心”就是这个道理。我们的身体的行为、行动的执行者,而我们的心是所有意念、行为、态度、情绪等等的根源。至于本节这段话可以这样理解:我们的心要保持中正,上下前后左右六合之中不偏不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本心不偏离中正,也要约束自身的行为、态度等不逾矩。因此说这“挈矩之道”也是修身的一种要求,身心一致,中正和顺。
个人浅见,虽未思虑周祥,冒昧分享,敬请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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