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波涛
现在京杭大运河的中运河邳州段以及邳州市境内所有河道,都明文规定严禁开采黄沙,违者要严肃从重处罚。这样一来,造成邳州市市面上黄沙价格飞涨,犹如“黄金一般”。
到目前为止,仍让我迟迟不能忘怀的一件事,那就是河滩地“淘沙”,这件事一直萦绕着我,某时想起来,都感到既心酸又自豪。
1982年的夏天,我高中刚刚毕业,因在家闲着无聊,便到邻居家去找初中同学冯姓伙伴去玩,在和他闲聊中得知,因冯姓同学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下学后便一直在家务农,也没有外出打工求发展(是他的父母怕出去受苦不让他外出),心里非常憋屈 ,他心想自己现在都这么大了,还一直在家里吃父母的穿父母的,自己却不能挣一分钱去孝顺父母,心里感到非常不安。
听后我告诉他说:“现在我也高中毕业了,接下来也不能呆在家里无事可做,也想挣点钱回报父母。因刚刚下学,我也没有挣钱路,现在来找你就想问问有什么挣钱的路子”。冯姓伙伴听我这么一讲,高兴地一拍我肩膀说:“我们俩想一块啦,我现在有一挣钱路,不知你能受这苦吗?”,我告诉他说:“我不怕吃苦,就不知是什么路子”,他告诉我说:“到官湖河道,河滩地里去淘沙”(当时河道淘沙上面没有禁令),听后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他,便对他说:“我们说干就干,明天就开始”。
第二天早晨,我吃好饭便扛上铁锨到冯姓伙伴家去找他,他在家里也早早准备好了“淘沙”所用的一切工具即:铁锨、竹杠、抬包等,随后我们俩便高高兴兴地往河滩地进发。在河滩地找沙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是河滩地到处都有沙塘,在说沙质还不一样,有的沙质好有的沙质就不行,如果你淘了沙质不好的,那你白费劲还没有人买,最后落个受罪没有钱。
为了能找到沙质好的沙塘,那天早上我们俩足足找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理想的沙塘。之后我们又一锨一锨把挖出来的黄沙放到抬包里,我们俩在把一包一包装满的黄沙抬到河堤上。抬黄沙过程中,冯姓伙伴为了照顾我,他还让我杠头,都是尽量把沙包往他身边啦,我看到后过意不去叫他不要让,他却笑着说:“没事,你刚下学没有干过重活,没出过力,我怕你受不了,在说我也比你大两岁,比你有劲,行,这是应该的”。他的话让我非常感动,我是眼含热泪和他一包一包把黄沙抬到河堤上。
也可能是我一直在上学,没有干过这么重活的原因吧,就这样,冯姓伙伴还让着我杠头情况下,还把我累的气喘吁吁,肩膀压的红肿掉皮,每次把竹杠放在肩膀上时,都疼的我咬牙切齿。
冯姓伙伴看我实在受不了,就劝我说:“看你累的够呛,不要硬撑啦,休息一会在干,我们能挣多少钱是多少,不要压坏身体,来日方长吗”。我听他这么一讲感觉也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随后我们俩是累了就歇,歇会在干。
为了节省回家吃饭时间,冯姓伙伴上午在家里带来了煎饼、切好的土豆块、油盐和煮菜用的大茶缸,随后,我们俩便在工地就地取材,找来三块砖头将大茶缸架在上面,把切好的土豆块放在里面,放上油盐以及在河里舀上来的水,并在河堤上拾一些树枝,点上火开始加工做菜。
还别说,野炊的感觉实在是太好啦,也可能是我们既累又饿的原因吧,等茶缸里的土豆块煮好后,我们俩便手握煎饼,手拿树枝当筷子,夹着茶缸里面土豆吃,一边吃一边嘴里还不停地说:“真好吃,真香”。
吃好午饭稍微休息一下,我们俩便接着在干,待下午五六点钟左右,买黄沙的人便开着手扶拖拉机过来,那个时期,买黄沙的拖拉机车厢基本都是载重一吨的。那时买黄沙的司机们他们不装车,谁卖黄沙就由谁装车,所以我们俩还要一锨一锨把黄沙装到车厢里去,待一切完备等买黄沙人检查满意后,才把买整整一大车黄沙5元钱交到我们手里。
手拿沉甸甸的一天胜利成果5元钱,我们俩既高兴又兴奋,为了一扫一天的疲劳,我们俩便纵身一跃跳进清澈的官湖河中,痛痛快快洗个澡,后每个人分到二元五角钱。
怀揣二元五角钱,我一路欢喜地往家返,脑子还在美滋滋不停地想着,既将把自己用劳动挣来的钱,交到母亲手里那自豪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