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的幻想乡
莫名地起床,床单一如既往地被拉好,窗板已经被好好地盖上,黑暗的房间也流动着暖意。
尽管自己没有盖窗板的习惯,被子也是随便一盖就做罢,但每次醒来,一切的一切就好像被做了似的,不,是被人做好了。
其实我是被爱着的吧。尽管我不需要这种爱,我希望能被晚上的月光笼罩着入睡,在清晨的刺眼阳光中暖洋洋的起来。
每晚总会有突然被惊醒的时候,不是憋尿就是做噩梦。
但是,毫无理由的,突然醒来,却仅仅只有一两回。就像柿子熟了自然落下,枫叶到了秋天自然变红一样,就那么自然地醒来。
只不过是因为被单和窗板没有像以前那样被做好。
其实我是需要这种爱的吧,虽然并不喜欢,但是身体已经习惯并接受了这种爱。一旦失去,便无所适从。
笼中鸟,轨中车。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
一切的一切父上都已经安排好,只要按照 n父上交待的轨迹慢慢驶进,也会落得一个安逸的生活吧。
安逸的生活?一辈子过着自己不喜欢的生活,每个月领取固定的少的可怜的工资,和人里的普通女孩相识相爱然后结婚。虽然说活得很安稳没有危机,但是这样平凡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不。这不是我的生活,这不是我的人生。
父上只是想用这个方式爱着我吧。想让他的孩子不经受任何危机安稳的度过他的人生。
尽管我讨厌这样的爱。尽管我父亲知道我讨厌这样的爱。
总觉得,真的很有趣,如果这不是我的人生的话。
父上一直以为他的孩子只是一个还没长成的孩子,一直用看待孩子的目光看着他,一直用他爱一个幼稚孩子的方式爱着他,而他的孩子却已经有了自己的独立思维,有了自己独立的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
本来,父亲只要放手,这将是一个很愉快的结局。
但是固执的双方却毫不退步,双方的人生浪费在了无尽的消耗战中。
孩子不愿意做任何父上安排好的事情,尽管孩子知道这是为他好。
父上一直在指责孩子的不作为,尽管知道孩子很固执不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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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丽神社。
说是命中注定也不为过。
总之,就是我在人里举办祭奠的时候,偷偷溜出来,踏上了去博丽神社的路程。
结果,阴差阳错,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看到了博丽当代巫女。
并且爱上了她。
这种心情很奇妙。或许是爱慕或许是敬仰,但是我更愿意把它理解为爱情。
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这样的奇妙的情感,想了解她的过去,想和她度过人生的每一天,想和她一起面对未来。想永远拥有她,想永远被她占有。想两人一直在一起。
相遇的那一幕依旧清晰可见。
人里总是有祭奠,和外界世界不同,祭奠不在神社却是在人里举办的,也没有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巫女小姐在,只有村庄里面的人自己举办的自己的庆典,由一群熟知的人在台上表演着不一样的人生。当然和外界不同的也有,人群中偶尔会冒出几只捣乱的妖精,然后被管理人员发现然后拎着脖领子扔出去。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年的我决定不去参加人里的祭奠。
因为我从好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个传说。
在幻想乡东方尽头的深山里,穿越密密的树林,躲开路上危险的妖怪们,走上不断向上延伸的台阶,在无尽的台阶尽头,就坐落着一间名属博丽的神社。那里据说有一只红白相间的二色蝴蝶,在人里举办祭奠的时候,默默的在神社前的空地上翩飞。
幻想乡里面没有蝴蝶,就像幻想乡没有海一样。
因为在外界没有消失,或者说进入幻想的东西,幻想乡内便不会拥有。换句话说就是,假若一件事物进入幻想乡了,那么外界世界恐怕已经很难见到这事物了。
朋友自然对于蝴蝶很感兴趣,但是他们不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穿越妖怪密集的山林,去证实一个不明真假的传说。
这样类似的传说有很多,比如说在迷途竹林里遇上一只人形的兔子就会获得幸运,比如说在村子东南方向的树林深处的路上会有一只人形夜雀开着一家卖八目鳗的夜宵店,比如说当六十年一次竹子开花的时候,来到盛开一片深红色彼岸花的无名墓冢,就会看到一个人偶和一个更小的人偶在花丛中玩耍。
传说很多,当然只是因为无法证实,如果被证实了,那就不再会是传说了,假的传说会消失没人记起,真的传说变成故事口口相传。就像暗恋一样,一旦说穿了,就不再是暗恋了。
我觉得这将是一段艰难的旅程,于是我准备了一点口粮和备用的衣服,瞒着家里人和朋友们,在祭奠的两天前,在半夜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顶着深邃的天空和漫天的星点出发。
一路小跑向人里的围墙边,幸好没撞见晚上巡更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还真是幸运。直至翻出人里最外围的一层围墙后,我一路激动害怕的心情终于算是平静了下来,然后开始思考起一些事情。
说真的,真踏上了旅程,我发现我自己根本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个旅程,夜宿怎么办,遇上妖怪怎么办,父母担心怎么办。不过我决定把这个抛掷脑后,因为我已经踏上了旅程,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就像我做过的人生中很多的决定一样,一旦做出,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要自己承担。
想着想着我抬起了头,发现我已经走了好长一段路程,熟悉的石子路变成了未知的河边泥土道路,凌凌波面映着漫天的星星和可怜到仅有边缘的新月,转身,发现身后灯火通明的人里已经缩成一个小点,在远处自己精彩着。
呼吸着深夜凄冷的夜风,站在黑漆漆的树林和闪动的河面的交界河边岸处,看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光点,我的感觉并不是一种想放弃旅程然后回到家去把鞋子擦干净把门关好回到被窝里面继续睡觉等到第二天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着平时一样的生活的冲动,而是一种我终于脱离父母管束获得自由之身的感觉,有一种自己可以作为自己活着的感觉,虽然只有一两天,虽然只是不成熟的我在一个不适宜的时期做的一个不明智的决定。
“Yahoo~!我自由啦!"我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情感,对着自己生活的村庄喊了一声。
”是~这样~吗" 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凑在我耳边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首先我是被吓到了,因为我从没意识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和我一样在人里之外的地方闲逛,或者也是在旅途之中,而且她靠近我的时候我居然毫无察觉。如果只是两人在旅途之中的偶遇我倒是愿意和她同行,不,应该是求之不得。这对女性只是普通对过话而没有过单独相处经历的男子来说无疑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嗯,各种意义上的致命诱惑。我不否认我在一瞬间中想过很多情窦初开的男孩子会想做的事情,比如说触碰她的双手,拥抱住她的双肩,寻求亲吻的机会,尽管,这在之后的我看来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我有些开心的转过头,准备先向那个女性打招呼。然后我看到了一个略年幼的女孩,金黄色的柔软头发系着一条红色缎带,赤眼,穿着白色衬衫套一件黑色衣服,双臂张开漂浮在空中对着我微笑,露出的牙齿中,两颗还滴着鲜血的虎牙尤其醒目。
“妖怪!”
当然是害怕,惊慌,对四的恐惧瞬间灌满了整个大脑,整个身体,像是被冷水浇透一般寒骨窒息,却比冷水更加迅速彻底不留一丝缝隙。
这大概是人对必然降临的死的屈服本能吧,身体血液中残存的野性在这巨大的危险面前消失殆尽,不仅没有使我产生一股转身逃走的冲动,反而让我如同一只被驯养的家猪一般乖乖伏地。
“我想的确是这样的,很高兴在晚上见到你,露米娅小姐,我是居住人里的鸟目君,永野鸟目便是在下。”最初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快消散的也快,紧绷的神经莫名的松弛下来,接着是我听见声音从我的身体说了出来。这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我自己的意识,魂魄,飘出我的身体,看着我身体在自己说话一样。
更奇妙的是我自己的意识居然在回忆,那天午后,窗外温暖的阳光照射入整间教室。 寺子屋的半人半兽教师上白泽慧音站在讲台上,握着一个书简,像古人那样一边走动一边煞有其事的念着文献中的字。“露米娅,宵闇的妖怪,虽然在妖怪中属于较弱的范畴,不过...."然后就是谁谁谁在讲台下说了一句笑话,惹得哄堂大笑。自然,生气的上白泽慧音老师不是那么好惹的,处罚了几位学生让他们提着水桶在门外罚站,最终授课也没能进行下去。
想着想着我突然笑了出来,这使得妖怪小姐露米娅,啊不,或许称呼萝莉妖怪露米娅更适合,也一脸好奇的问我。“什么什么,鸟目君你在笑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