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严有味、自严自语:《“耙松毛”》
今天偶然在微信朋友圈里看到同学发了这些在山上的照片。想必是有很多人、特别是年轻的人、城市里的人,不知道这是在干嘛吧!
于我而言,却又勾起了自己小时的回忆,我们那个时候,管这样的劳作叫“耙松毛”,是农村里是几乎家家都要完成的一项劳动内容。
小的时候,农村里没有煤气灶,都是土灶烧菜做饭的,所以需要到山上去砍木柴。木柴砍回来后要晒干,这柴当然是越干越好,一干就容易点着,即所谓的“干柴烈火”,但是灶膛的火就在那么小的地方里,也是很难烈的哦。所以木柴即使晒干后,放到灶膛里,也是不能用“洋火”一点就燃的,那用什么辅助点燃呢?山人自有山人之法。像我们小的时候,家里的土灶基本都是做了两只锅子的,一只锅子煮饭用,一只锅子炒菜用。我们大多的时候是两只锅子的点火工作要同时开始,一般是把干的树叶先用“洋火”点燃,看着火慢慢旺起来了,就将木柴凌空的架到火上去(灶膛里有专门的设计),然后,把灰烬慢慢用“火铲”铲出来放到灰堂里,这样火基本就不会断,那红彤彤的、闪烁着的火苗尽显示着自己的点火成就感。那个时候,一只锅子已经倒进水和米了,便可以自行煮饭,另外一只锅子里就可以随着火势的延续继而倒进菜油或者猪油,撒上一些食盐,然后开始炒菜。那个时候,家里人手够的时候,往往一个烧火,一个炒菜,人手不够的时候,特别是农忙的时候,一人兼两职,既是自己烧火,又是自己炒菜。小的时候,我绝大多数的时候是充当“烧火手”的角色,一边烧火,一边看书,或者一边烧火一边和妈妈聊天,问这问那的。当然,慢慢长大,在爸爸妈妈还在山上或者农田干活的时候,也是要既烧火,又要煮饭、又要烧菜的,要在爸爸妈妈劳动回来的时候,就能够有现成的饭菜吃,虽然那味道没有妈妈自己做的好,但也总是被爸爸妈妈给以“懂事的”肯定和表扬。
其实,在灶膛里点火、烧火,不是那么容易的,是一门非常讲究的“工作”和“学问”,太急、太慢都不行,否则都容易“熄火”,都要在适当的时机里点燃,然后把握节奏,让火势平稳运行,特别是炒菜的时候更要把握好,这就是“火候”。所以,在实际的点火经历中,最好的“辅料”不是晒干的树叶,而是这干的“松毛”(松珍,以下都称松毛),这晒干后的“松毛”才是最好的点火“辅料”,它的可燃性和延续性都要强过于干的树叶。因此,在我们农村里,除了农田、山上正常的劳作以外,很重要的一项劳动内容就是准备柴火,上山砍柴,上山“耙松毛”,这都是少不了的劳动任务。
像我们严宅的山上,一直有很多的松树,所以,到山上去“耙松毛”,只要有时间,都不用担心“耙”不到。我们上山一般都是挑着簸箕去耙的,用那有长长手柄的竹耙子,稍微耙几下就是一大堆的,然后接着把簸箕里的松毛压得严严实实,再挑下山回家,也有的用“蛇皮袋”去装,但是这个比较难以放在肩上挑,只能拿来背。
松毛,在干燥的季节里,“耙”回来后,就可直接放在灶膛边上备用,而遇见像今天这样的阴雨天,就得先晒晒干,才能发挥它的作用。相对来说,松毛比较的轻,所以,在我们农村里,“耙松毛”的活一般都落在妇女身上,在我们家里,就是我妈妈和姐姐去干这个活,而我就跟着爸爸、哥哥,去砍柴,干重一些的活。小的时候,砍柴、“耙松毛”,大家往往会叫上要好的邻居、村民结伴而行,这样既热闹、有趣、有伴,到了山上也多了一份安全,遇见“野兽袭击、长蛇出没”等情形都可以有个互相照应。当然,那个时候作为小屁孩的我,也是经常加入“耙松毛”的队伍,看着一群女人“耙松毛”,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在山上、树林里穿梭,她们唱的、我听的最多的一首歌就是“采蘑菇的小姑娘……..”,那时候山上是一片欢快的海洋。而且,在“耙松毛”的过程中,真的很多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特别是在这样的季节里,你一不小心就会“挖”到一大捧的“松菇”,我们土话叫“毛草笋”,金华菜场叫“挖空笋”。晚上回家,洗洗干净,弄点豆腐、雪菜,红烧、清炖,随便烧烧就是一大盘美味!这“毛草笋”据说是无法养殖的一种菇,自有其特有的美味。小的时候,我们有时候还经常上山去采,运气不好的时候,就是空篮子而归,运气好的时候能够经常捡到很多。而现在,这“毛草笋”却已经成为餐桌上的“奢侈菜品”,价格一直比较昂贵。
对于一贯喜欢“毛草笋”美味的我,多想能够经常回到严宅的那片山上,陪着妈妈再去“耙松毛”,不再是为了灶膛的点火辅料,而是为了和妈妈再一起寻找那原始的美味!
生火的好东西啊
对对,既可以说点火,也可以说生火,其实农村里,大多数还是说生火的。
其实,现在想想,农村的土灶,用柴火,松毛,土菜油,猪油烧起来的饭菜,特别是那锅巴撒点菜油和盐花,金灿灿的,一口咬去都脆脆而不碎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味和令人怀念!
楼主怀念苦日子
小学时期经常要约一帮小伙伴上山收集